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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着淡淡的湿气与泥土的芬芳,我品完了这杯红茶。铁箱子坐在我的左手旁。
“所以。”铁箱子忽然问道,“你叫什么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问你的名字。”
【名字……】
我一愣,从我的意识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就一直地忘记了我是谁!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。”我抓了抓头,“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这里来了。”
“所以你打算去解开这个世界的秘密吗?”
“嗯?”
“我只是觉得你总对这个世界的存在有着浓厚的兴趣。”
我挠了挠头,“你的思维我有点跟不上。”
【跳跃性思维?】
我的脑袋里浮现这几个字。
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,但那个人影还没来得及转身,就化为烟尘散去了。空留下来的还是那种说不出所以然的怀念的感觉。
“我可能太久没有交流了,抱歉。”
“也是呐。”我友好地笑了笑,“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有多久了?”
“保守估计,二十七年。”铁箱子了当的回答。
“二十七年!”我惊呼,“就你一个人?!”
“嗯,就我一个人,之前……之前还有一只鸟。”
“鸟?”
“嗯,昨天刚刚死掉。”
我忽然想起之前那只被酸雾攻击了的鸟。胃中不免再次翻江倒海。
“我很抱歉……”
“为什么要道歉?”铁箱子发出惊讶的语气,“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。”
“让你想起之前了……什么的……”
“我只是个机器人,没有感情。”
铁箱子头扭向我。它的头已经布满了锈斑,一个满是划痕的玻璃罩下一个摄像头旋转两下。
“这样啊……”我低声地说。
看来似乎刚才那一瞬间,我赋予了它人性。
“但是我对它的逝去也表示惋惜。”铁箱子说道,“毕竟我的寿命,也不长了。”
我瞪大了惊讶的眼睛看着铁箱子,“还剩多久?”
“一周,乐观计算。”
铁箱子一字一顿地说,或者是我的幻觉,觉得它是一字一顿地说的。因为我打心底地为它难过……
玻璃罩的摄像头反向旋转两圈。
“所以说……一周之后……你……”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,但是此刻必须找到一个话题,于是我说:“你打算把这里怎么办?”
“不知道,或许这里就这么渐渐荒芜下去了。”
铁箱子的语气似乎变得失落了,拟态声此时听着如此违和,仿佛这声音之下还有另一个真正属于它的声音。它一定很难过,毕竟这里浇筑了它的所有。
“我帮你打理这里吧,等……等你不在了以后。”
我决定做些什么报答铁箱子的救命之恩。
“那真是万分感谢了。”
铁箱子忽然起身,然后冲我深深鞠了一个躬,“这里是我的所有,我不想让它随着我一块消失。”
我点点头,“嗯,我知道。”
“所以真的是万分感谢!”
“没关系!”我心中由生出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,“我只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而已。”
“嗯,但是真的是万分感谢,请荣我为我的动力炉送去再一次感谢!”
“好啦好啦。”我起身扶铁箱子起来,“我还得学习该怎么打理它们呢。”
“这个交给我!”铁箱子忽然起身,“我用这一周时间来教会阁下如何打理它们。”
“用‘你’就行了,不必用敬词。”我一脸讪笑,“怎么突然就用敬语了。”
“那,这样吧。”铁箱子说道,“阁下来决定让我叫阁下什么名字。”
【名字,不过好像我……】
“名字,其实我倒是记得有一个……”我食指抵在下巴,沉思片刻“嗯,叫我‘白’就好了。”
“是的,白阁下。”
“所以说不用加敬词。”
“是的,白君。”
我无奈地笑了笑。
- -
“奇怪的梦?”
西撒公爵一脸友善地笑容,他把脸凑过来,小声问道:“哦?关于什么的?”
“像是……我到了另一个世界,然后……遇见一个全身都是铁的‘人’。”
“是傀儡术?”
“傀儡术是个什么东西?”BK摇了摇头,“那个不是魔法。”
“这就很厉害了,不是常说年轻人有想象力嘛!”西撒公爵使劲地拍了下BK的后背,BK往前轻轻一倒差点摔在地上,“果然,还是年轻更厉害!”西撒公爵又放声豪笑。
BK挠挠头,尴尬地跟着笑起来。
耳边又传来刺啦刺啦的响声……
【这是什么?】
BK突然警觉。
眼前西撒公爵的豪爽大小的声音渐渐变小了。
又是那种似乎有人在背后的感觉。
BK猛地回头。
身后是庄园的地窖,地窖的门是半开着的,里面……幽幽的似乎传来了**与痛息。
【这里……】
大脑中一个人的低语在回荡。
“所以年轻人!”
西撒公爵又重重地拍了下BK的后背。
“嗯?”
BK把头扭回来。
“明天我就让你开始工作。”
西塞公爵弯下腰,脸凑过来,嘴角上扬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,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。
“嗯!”BK应道。
“还有!”西塞公爵眼睛微微睁开,双瞳露出半点寒光,他保持着微笑,明明嘴没有动,但是从嘴里却冷冷地飘出来一句话:“有些事情不知道为好,否则会死的。”
BK身体一颤。
西撒公爵直起身,令人恐怖的气场瞬间挥去。
“一会儿早饭时间,祝你用餐愉快!”
西撒公爵竖起大拇指。
BK吓傻了,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。
但……
“救命……”
地窖丝毫不给BK思考的时间,身后半开的地窖门飘着寒气,寒气送来了这句无气地话。似乎在催促着BK快点行动。
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西撒公爵大步离开了这里,BK努力抑制着颤抖,把头扭了向地窖门,门脚一株植株泛着湛蓝的血色……
【难道?!】
- -
“白君?”铁箱子手里抱着一盆我叫不上名字的植物,“在听吗?”
我才反应过来刚才似乎愣神了。
【奇怪……】
我瞬间似乎又……又是那种怀旧的感觉,我又有了那种怀旧的感觉。
“怎么了?”铁箱子问道。
“没,没事。”我使劲摇了摇头,想要把这种奇怪的感觉甩出去,“咱们继续,你讲到哪株了?”
“我觉得还是算了吧。”
铁箱子把那盆吊篮挂回绳上,“白君,你有点累了,头上都渗出了汗珠,而且你的瞳孔放大,这是恐惧的表现。”
“这……”
一颗汗珠滑过我的脖子。
“我不知道白君想起了什么,也不打算深问,这是BK君的事情。”
铁箱子送来一杯红茶。
“谢谢。”我接过红茶,呷了一口。
“还剩下三天。”
“三天?”我重复着铁箱子的话。
“嗯,最好的预测,而且从今天开始我的身体会出现异常。”
“像是?”
“像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。”
“比如说?”
我又呷了口红茶。
“比如说白君。”
铁箱子的摄像头转了两圈,它冷冷地问,“你脚边的死鸟,你注意到没?”
我低下头。
一种非常小的鸟,非常小的鸟。
但这种鸟不属于这个世界!
它绝对不属于!
我再抬起头看铁箱子的时候。
此时的铁箱子渐渐幻化成了另一个人,模糊的记忆像是电流一般地刺激我的全身,我瞬间想起了什么,也瞬间忘记了什么。
我只是略感惊讶,就如同在大街上偶遇一个人的那种。
“西撒公爵?!”
BK吓了一跳,不自觉得往后退了一步。
- -
“怎么了年轻人?”
西撒公爵送来一抹早晨的微笑。
现在是早晨,BK在庄园,庄园的一个墙根,他在水井旁边打水。西撒公爵从他右手边的地窖门走出来。
“没啥。”BK挠挠头,“就是……作了一个奇怪的梦。”
“奇怪的梦?”
西撒公爵一脸友善地笑容,他把脸凑过来,小声问道:“哦?关于什么的?”
“像是……我到了另一个世界,然后……遇见一个全身都是铁的‘人’。”BK紧皱眉头,似乎察觉到了对话的奇异与一种及其突兀的适应感。
“是傀儡术?”
西撒公爵食指搓着下巴边沿的胡茬。
“傀儡术是个什么东西?”BK摇了摇头,“那个不是魔法。”
“这就很厉害了,不是常说年轻人有想象力嘛!”西撒公爵使劲地拍了下BK的后背,BK往前轻轻一倒差点摔在地上,“果然,还是年轻更厉害!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西撒公爵又放声豪笑。
BK挠挠头,尴尬地跟着笑起来。
但突然脑中像是被铁锤重重地砸了一下一样,自大地而来的错觉感如同爆炸一般冲击着BK的记忆。
BK一惊。
【我TM的绝对经历过这一模一样的事情!】
恐惧像是潮水一般淹没了心脏,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迫着。
BK瞥了一眼半开的地窖门。
地窖门并没有任何异常,没有任何阴森的感觉。
“怎么了?年轻人?”
西撒公爵拍了下BK的肩,似乎是察觉到了BK注意到了他的地窖。
“啊,没,我……”BK慌张地解释。
“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地窖?”
“哈?”
然而剧情并没有按照之前的进行。
BK摆了摆手,打心底地松了口气。
“不用不用,我只是个受委托的,不应该管太多。”
BK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。
“哈哈哈!”西撒公爵重重地拍了下BK的后背,“好!一个谦逊的年轻人!以后将来一定有大作为!”
BK挠挠脸颊,“您过奖了。”
“没关系,今天晚上给你安排工作,明天就开始工作。”
“嗯!”BK使劲地点了下头。
“好!年轻人,与我踩着拂晓的光芒去餐厅享用早餐吧!”西撒公爵把胳膊搭载比他高半头的BK的肩上。
BK感觉肩上受到了推力,他下意识地迈开步子,随着西撒公爵踏着早晨初阳洒下的光辉大步的走在花园中。
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。
可是……
“救命……”
半开的地窖门飘着寒气,寒气送来了这句无气地话。但是无人听见。
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低语又一次惊起,惨惧回荡在庄园……
西撒公爵带着BK大步离开了这里,他们背后的门脚一株植株泛着湛蓝的血色。
湛蓝的血色凝成血滴,滴在地上,血滴沿着路形成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直线。
西撒公爵的垂着的胳膊,指尖一滴滴地往地上滴落血滴
……
-N·L·血凝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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